谬托知己(残虐记)书评
如果一个小说可以做到没什么破绽,大概就可以称之为好。这体现了小说家对笔下的世界的驾驭。当小说的质地是均匀的,说明作者懂的取舍,有控制力,最终制成一个不存在长短板的木桶——当然,我自己是极喜爱看到由于一时的灵光、作家的任性等等各种各样的理由出现的不平衡,从中可以看到箍桶人的审美和倾向;观察“水”溢出来的瞬间,无疑是极有趣的。 (同样是元小说,麦家的《风声》则像一个烤坏的蛋糕,处处都是褶皱和空洞。) 稍微有点阅读经验的读者对手记、自白这类手法并不会感到陌生。《残虐记》的美妙之处在于,它不光光是文本内部互涉,它的小说世界有四层:作为读者的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层(真实世界),取得《残虐记》手稿的丈夫是一层(小说中的真实世界),《残虐记》是一层(经过女作家加工的真实世界),《残虐记》中女作家写的小说是一层(虚假世界)。 不断重构同一个故事,最后形成元小说的亦幻亦真感,都是通过“文本”这一手段达成的;过去先锋小说经常借由梦境、记忆(的不确定性)、凭空消失的人或物(《残虐记》中亦有此节)、元叙述,来破坏传统小说中作为先验的真实性,《残虐记》用以完成这一过程的,是“书写”。同时,构成了小说主题的一个隐喻。小说中的重要道具“交换日记”,也在暗示这一点。 桐野夏生很快揭出了底牌。这亦是《残虐记》打动我的第一个地方。她借女主角这样说到:“我选择写小说为职业也许是一种必然,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踏入自己的生活。创作小说时,作者可以毫不顾忌地削尖自己,并以此作为武器,深深地钻入所写的对象中去,所以作家恰好可以实现我所期待的生活方式” 虚构的份量有多重,虚构的边缘在哪里,当虚构和真实的领域发生重叠时,我们在那片阴影中,还享有多少份额的自由——这或许是大部分书写触犯大多数人道德底线的畸恋题材的作家所背负的,不得不面对的原罪。阅读和本作相关的资料时我发现,这不是桐野第一次从小说家的角度对道德提出挑战。 就像有相同经历的女孩在日本亚马逊对本书的留言:并不是这样。更多的人,没有从这个故事里得到救赎,乃至任何一般道德上的安慰。 《残虐记》里肆意的进入和返回,是故意的。 所以不能单单把它看成斯德哥尔摩症。 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简单说来,是年仅10岁的女主人公“我”(小海鸣海/景子)被一个表面智商低下的工人健治诱拐并囚禁了一年。少女归家后,家庭破裂,她将这一事件的疑点写成《犹如泥泞》,成为了小说家。25年后,女小说家收到了出狱的健治的来信,留下《残虐记》的书稿后失踪。 本文从得到这一书稿的小海的丈夫写给编辑的一封信开始。 这是我看到的第一篇从洛丽塔的角度看亨伯特的小说。从男性的角度书写,国外有《石室藏娇》和《洛丽塔》,虽然暂时想不起来比较有代表性的日本本土例子,然而纯洁无暇(通常脾气很坏)的美少女和她智商低下的奴仆、禁忌闭锁的空间,几乎是日本大众文艺作品里必备的固定形象。细究起来,是否从《痴人之爱》这一著名女性狂热崇拜作品/明治后期一系列从厌女症塑造的风月形象开始亦不可知。 有的时候,这种关系会赤裸裸地被表现为娇纵的女儿和愚蠢无能的父亲。 在《残虐记》这个特殊文本中,这种情结也有所体现。 日本社会特殊的集团性是本书的基调,具体体现在排他性和排异性上。小女孩景子因为母亲的缘故自小就是社会的他者,小说开头不光点出了原因,还从各种侧面描写了这一点:明明存在各种目击者,但在他们眼里,景子不在那儿。她是透明的。 来历不明(被火烧毁),智商似乎不健全,无法书写汉字,长期处在鄙视和嘲讽中,连买春也只能选外国流莺的健治,更是遭到世界的彻底厌弃。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同类。真正的共谋关系,则从“交换日记”(书写)开始。 《残虐记》里许多隐喻非常巧妙而耐人寻味。比如来自外部的巨大噪音,干渴时充满铁锈味的水,菲律宾卖春女,孔。 得救归来以后,景子因为是“受害者”,被重新纳入这个社会。但她与由一般社会共识和规范支撑起来的现实之间的断裂却越来越深,过去这种格格不入存在于外部,这一次,是发生在内部,她自身。可以说,她从那个宛如宇宙洪荒的封闭房间里,看到了人生的真相,从此她就宛如蓝胡子的新娘,因为洗不掉手指上的痕迹,再也无法回到人群中去了。 通过书写,她重新找到了被双重遗弃的自己。这个书写,是想象的书写,是虚构的书写,是隐匿了作者(如手记中的第一部分所称:“创作小说时,作者可以……”)的书写。 景子从一个被写体(欲望的投射对象),重新掌握了话语的权力,变成了欲望的主体。 《犹如泥泞》中,健治在景子的笔下是一个性别倒错者,他亦是和谷田部的同性恋关系中被动的一方,于是健治从一个加害者变成了被害者。健治原本是欲望主体,对景子施加各种暴力,囚禁她,殴打她,抹去她的名字,对着她的身体自慰;景子写的小说中,也同样剥夺了健治的姓名,性别,将他变成他人的禁锢对象/性暴力对象。 窥视孔这个伏笔非常绝妙。谷田部通过孔对健治和景子进行偷窥,对这个事件的再生产/虚构之后,变成了景子对谷田部和健治异常关系的偷窥。 在这里,小说亦从一种男性叙事转向了女性叙事。 看到这里,我几乎长叹一声,这就是“小说”啊。 《残虐记》对虚构边缘的探索和表现,实在精彩。几乎每个人,都通过“想象”(虚构),获得了与真实同等份量的地位。 在这层层叠叠的改写中,真相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我们只需知道,这个梦境的质感,它之中蕴含的声音、气味、温度。 谈到这,我还是要说……桐野夏生的基本功太差了= =尽管她的控制力让《残虐记》堪堪有一个架子;文章的主体是日常的倒错和失序,作者的笔力撑不起来,因此当人失去日常时那种惊怖和失重感没有应有的感染力。 诚然,对一篇推理小说做出这种要求过苛了。 我只是忍不住想,若是由另一个人来重新写这个故事……

一个女人和31个男人的荒岛较量
日本推理小说家桐野夏生的小说《东京岛》,描写了41岁的女人清子和31个年龄不一的男人,被困在太平洋某小岛上几年的故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严重的性别失调和生存斗争,让每个人不得不进入各种极限状态。势力角逐、同伴背叛,人性恶找到了演绎的舞台。桐野夏生称,小说内容隐喻了当下日本的社会现状。 作者被誉为日本女性冷酷文学先驱,作品风格以冷峻黑暗著称。同名电影今年8月28日在日本上映。小说中文版已由上海译文出版社于7月出版。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超现实的残酷小说。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小海岛,一群被放逐的人,在几近洪荒的自然面前,他们将如何自处?他们又是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一群,一个风华不再的中年女人,31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他们该如何面对让人绝望的环境? 小说取材于发生在菲律宾与日本之间的太平洋小岛“Anatahan”上的真实故事。31个日本男人、1个日本女人在二战期间流落荒岛,男人们在数年内为争夺惟一的女性相互争斗,死者超过10人。几乎相同的背景与人数,几乎同样残酷的主题,桐野夏生是复制历史还是借题发挥?同时,桐野夏生在小说中设置了日本人与香港人这两种不同国家与民族的角色,共同生活在“东京岛”上,借此在预示什么? 日本翻译家鸿巢友季子认为,小说是在向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的《鲁宾逊漂流记》下战书,我不完全同意她的观点,除了写实接近,背景相似之外,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线。笛福笔下独处孤岛的鲁宾逊要生存下去,完全是依靠顽强意志以及不断积累的经验与知识,算是带励志性质的样板;而桐野夏生笔下的东京岛则完全相反,岛上的人试图生存下去,不但霸占资源还打压他人,甚至抛弃同伴,丑陋的面目与软弱无能的表现,让人琢磨人劣根性的根深蒂固,小说残酷阴冷、黑暗压抑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 在雄性占据主动的东京岛社会里,女性属于被支配又被关注的角色,风华不再的清子在遭遇逆境之后,是最早意识到环境变化的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有话语权和统治权,她不惜为此出卖身体,娼妓般地生存。日本文学评论家桥本大介认为,桐野夏生以个人之力几乎彻底颠覆日本女人在小说里的形象。 让人很难理解的是,哪怕是清子不再成为关注的焦点,在没有女性吸引力的时间里,岛上不同国籍的男人们也没有携手共渡难关,反而是自私自利,深入骨髓的防范心理导致相互仇视痛恨,以致发生了私刑事件与斗殴事件。难道国籍与民族的差异真的让人可以在恶劣环境下这般对立吗?而有幸逃离的人也没有回头救援留在岛上的人们。选择孤独还是团结?选择和解还是怨恨?在利益面前人性的黑暗面被无限放大,人不堪一击。喜剧的效果在冷酷的表达下让人笑不出来。 在某种程度上,作者其实是借小说表达对日本现实社会的不满与批判。从书名“东京岛”开始,延伸至作品中那些独具日本特色的街道名,再到对日本市井生活的描述。欺骗、背叛、抛弃,所有的恶行在以日本为名的场景下得到印证。 作者桐野夏生获奖无数,先后获得过日本推理协会奖、泉镜花文学奖、直木奖,更凭借英译本的《OUT》一书获得美国爱伦坡奖提名,成为日本历史上首位获此提名的人。《东京岛》获得2008年谷崎润一郎奖。
日本推理小说家桐野夏生的小说《东京岛》,描写了41岁的女人清子和31个年龄不一的男人,被困在太平洋某小岛上几年的故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严重的性别失调和生存斗争,让每个人不得不进入各种极限状态。势力角逐、同伴背叛,人性恶找到了演绎的舞台。桐野夏生称,小说内容隐喻了当下日本的社会现状。
作者被誉为日本女性冷酷文学先驱,作品风格以冷峻黑暗著称。同名电影今年8月28日在日本上映。小说中文版已由上海译文出版社于7月出版。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超现实的残酷小说。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小海岛,一群被放逐的人,在几近洪荒的自然面前,他们将如何自处?他们又是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一群,一个风华不再的中年女人,31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他们该如何面对让人绝望的环境?
小说取材于发生在菲律宾与日本之间的太平洋小岛“Anatahan”上的真实故事。31个日本男人、1个日本女人在二战期间流落荒岛,男人们在数年内为争夺惟一的女性相互争斗,死者超过10人。几乎相同的背景与人数,几乎同样残酷的主题,桐野夏生是复制历史还是借题发挥?同时,桐野夏生在小说中设置了日本人与香港人这两种不同国家与民族的角色,共同生活在“东京岛”上,借此在预示什么?
日本翻译家鸿巢友季子认为,小说是在向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的《鲁宾逊漂流记》下战书,我不完全同意她的观点,除了写实接近,背景相似之外,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线。笛福笔下独处孤岛的鲁宾逊要生存下去,完全是依靠顽强意志以及不断积累的经验与知识,算是带励志性质的样板;而桐野夏生笔下的东京岛则完全相反,岛上的人试图生存下去,不但霸占资源还打压他人,甚至抛弃同伴,丑陋的面目与软弱无能的表现,让人琢磨人劣根性的根深蒂固,小说残酷阴冷、黑暗压抑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
在雄性占据主动的东京岛社会里,女性属于被支配又被关注的角色,风华不再的清子在遭遇逆境之后,是最早意识到环境变化的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有话语权和统治权,她不惜为此出卖身体,娼妓般地生存。日本文学评论家桥本大介认为,桐野夏生以个人之力几乎彻底颠覆日本女人在小说里的形象。
让人很难理解的是,哪怕是清子不再成为关注的焦点,在没有女性吸引力的时间里,岛上不同国籍的男人们也没有携手共渡难关,反而是自私自利,深入骨髓的防范心理导致相互仇视痛恨,以致发生了私刑事件与斗殴事件。难道国籍与民族的差异真的让人可以在恶劣环境下这般对立吗?而有幸逃离的人也没有回头救援留在岛上的人们。选择孤独还是团结?选择和解还是怨恨?在利益面前人性的黑暗面被无限放大,人不堪一击。喜剧的效果在冷酷的表达下让人笑不出来。
在某种程度上,作者其实是借小说表达对日本现实社会的不满与批判。从书名“东京岛”开始,延伸至作品中那些独具日本特色的街道名,再到对日本市井生活的描述。欺骗、背叛、抛弃,所有的恶行在以日本为名的场景下得到印证。
作者桐野夏生获奖无数,先后获得过日本推理协会奖、泉镜花文学奖、直木奖,更凭借英译本的《OUT》一书获得美国爱伦坡奖提名,成为日本历史上首位获此提名的人。《东京岛》获得2008年谷崎润一郎奖。
脆弱(东京岛)书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超现实的残酷小说.一座荒芜人烟的小小海岛,一群被放逐的人类,在几近洪荒的自然面前,他们将如何自处?如何相处?而他们又是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一群,1个风华不在的中年女人,31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他们该如何面对让人绝望的环境?是团结?是斗争?还是融合?人性与生存本能将会如何表达?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值得一提的是,本作也不完全是纯粹的虚构,取材于1950被发现发生在菲律宾与日本之间的太平洋小岛Anatahan的真实事迹,日本人31男1女在二战期间流落荒岛,在数年时间内为了争夺唯一的女性而相互争斗,死者超过10人之多.几乎相同的背景与人数,几乎同样残酷的主题,桐野夏生又会怎么去处理?是复制历史还是借题发挥?真是让人充满期待.同时,桐野夏生在小说中设置了日本人与香港人这两个不同国家与民族共同生活在以东京为名的小岛上,是不是借此在预示什么,只能是见仁见智了. 阅读之前,我尽可能的搜索资料,发现翻译家鸿巢友季子也曾经对本书有过一番评价,她认为本书是在向《鲁宾逊漂流记》下战书,我却不完全同意她的观点,除了写实这一部分的接近,背景的相似之外,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线,表达的是完全不同的观点.笛福笔下独处孤岛的鲁宾逊,完全是依靠顽强意志以及不断积累的经验与知识,试图生存下去的努力拿到现在来说几乎算是带励志性质的样板;而桐野夏生笔下的东京岛则完全相反,东京岛上的人试图生存下去不但霸占资源甚至打压他人,甚至抛弃同伴,丑陋面目的体现与软弱无能的表现不由的让人琢磨劣根性在人性深处的存在是多么根深蒂固,生存极限的压力更是显的残酷阴冷,黑暗压抑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 在雄性占据主动的社会里,女性属于相对被支配同时又属于被关注的角色,孤岛上唯一的女性显然是眼球的聚焦所在,风华不在的清子在遭遇逆境之后,是最早意识到环境变化的人,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有话语权和统治权,不惜为此出卖身体成为娼妓般的存在.理智与情感在欲望面前显的如此无力,人性在巨变与自然力量面前显的如此卑劣与脆弱.因此,那只属于丈夫阿隆的手表在停止转动后,时时在提醒读者,包含着双重含义,一是他们落难时刻的记载,一是清子作为家庭主妇身份彻底结束的瞬间,是失落是报复是背叛更是堕落.同样具有存在与消亡之象征意义的还有渡边偷窃来的航海日志. 文明的毁灭与重建我想也是作者急欲表达的中心部分.在逃生无望的荒岛,服装与文字无疑是最能体现文明的象征,代表人性和创造的力量.而在日复一日的压力下,人们急于表达向现实低头的顺服,服装和文字都被人们放弃,诱惑他们的只能是食物与住宿,这样最为原始低等的生活却是他们生存的第一要素,却为他们最早接受,文明则被排在后面.而等这些被放逐的人反应过来文明的重要性时,早已事过境迁.于是,他们身处现代世界却不得不接受原始制度的现实;于是,他们再度重建秩序,等待希望的来临.作为化解与重建的组成部分,孩子是对未来的期盼.世道轮回的再处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黑色幽默真是无处不在,不是吗? 作为小说的组成部分,还表达了对于未知的恐惧与抗争自然失败后的挫折感.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在重压之下也会变形,希望与失望总是让人们摇摆不定,完全没有积极向上的一面.森军司就是典型的例子,为了摆脱妻子的约束而选择做工,为了摆脱工作的压力选择逃跑,为了摆脱逃跑失败的压力选择装失,不同的时段不同的表现,对未知的恐惧让他整天躲避在清子的怀抱中,丧失离开小岛的打击让他原形毕露;习惯身体里有2个人存在的老板儿鱼则是另类的表达,在极度失望和冷落之下,居然选择自行出家;受不了再度失去希望打击的自个儿,拿掉眼镜,以另一个视角去面对荒芜的人性,在最后的暴力攻击后自杀毁灭.在自然世界里,变形扭曲的人性在丑态百出之际显的越发渺小可笑可悲. 让人很难理解的是,哪怕是清子不再成为关注的焦点,没有女性吸引力的时间里,岛上不同国籍的男人们也没有携手共度难关,反是自私自利,深透骨髓的防范心理导致相互仇视痛恨,以至发生了私刑事件与斗殴事件,具体的表达就是香港们的一再偷跑行动.难道国籍与民族的差异真的让人可以在恶劣环境下这般对立吗?而有幸逃离的人也没有再度回头救援留在岛上的人们,那挑衅般的划船返回更是卑劣的体现.在假面具的背后,其实是在做选择题,选择孤独还是团结?选择和解还是选择怨恨?是选择独自偷生还是选择自我放逐?在利益面前人性的黑暗面等同被放大镜无限放大,不堪一击.喜剧的效果在冷酷的表达下真的让人笑不出来. 在某种程度上,我相信作者其实是借小说在表达对日本现实社会的不满与批判.从书名东京岛开始,延伸至作品中那些独具日本特色的街道名,再延伸至散落各处的日本人那些市井生活的描述.欺骗,背叛,抛弃,所有的行为在以日本为名的场景下得到印证,甚至在结局体现现代与原始这两种存在的展示时.那种躲避现实而刻意说下谎言的欺骗本能让人寒意彻骨.或许,貌似先进文明的现实社会往往在不经意间成为最能表现人性原始状态的舞台,无论是弱肉强食还是背信弃义,犀利而直接的表达无疑是最体现作者创作意愿的方式吧. 作者桐野夏生在1993年凭借《降在脸上的雨》拿下第三十九界江户川乱步奖之后,一发不可收拾,10多年的创作硕果累累,不但拿下日本推理协会奖,泉镜花文学奖,柴田炼三郎奖以及直木奖以外,更是凭借英译本的《OUT》一书成为日本历史上首部获得美国爱伦坡奖提名的作品.而《东京岛》一书则是在2008年将谷崎润一郎奖收入囊中,可谓自身实力超强的体现.日本文学评论家桥本大介曾经评论桐野夏生是日本近20年来唯一真正称得上从事创作的作家.她以个人之力几乎彻底颠覆了日本女人在小说里的形象.在我看来,桐野夏生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做到纯俗通杀,以细腻的心理分析解剖人物黑暗的内心世界,以老到的文笔体现纯文学的意境与文字的美感,在通俗和纯文学的世界里随意驰骋,不受界限的束缚,豪放利落的风格让人过目难忘. 只是最后还是不由的感慨,在冷酷现实面前,在压力重负面前,有时候人真的是很脆弱的存在. 刊2010年10月26日生活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