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慈欣《三体》获儿童文学奖说起,论苏联科幻对中国科幻的影响
原创从刘慈欣《三体》获儿童文学奖说起,论苏联科幻对中国科幻的影响2024-11-17 16:15 发布于:天津市2013年9月,刘慈欣的《三体3:死神永生》获得第九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众所周知,《三体》系列是硬科幻小说的代表之作,而《三体3》又是其中最硬的一部。这样一部艰深难懂的作品似乎跟儿童毫无关联,为何却能与曹文轩的《丁丁当当》、汤汤的《汤汤缤纷成长童话集》一同获得了优秀儿童文学奖呢?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因为中国科幻文学是作为儿童文学的一个子类而存在的。在国内最早开设科幻文学专业和设博士点的北京师范大学,科幻文学即是一个挂靠在儿童文学之下的三级学科。在2003年,葛红兵与王泉根曾就科幻文学和儿童文学的关系展开过一场著名论战。只看葛红兵《不要把科学文学的苗种在儿童文学的土里》和王泉根《该把科幻的苗种在哪里?》这两篇文章的标题,便不难看出交战双方的观点。事实上,科幻文学从属于儿童文学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它的源头可追溯到建国后的“十七年文学”(1949-1966)中。当时我国处于第二次翻译外国科幻小说的浪潮之中,科幻文学创作及理论构建都受到了苏联科幻极大的影响,“科幻小说”这个概念即是从苏联科幻体系中翻译而来的。下文笔者即从理论和创作两个角度考察苏联科幻对新中国科幻的影响,主要探讨对象为有中国科幻小说之父的郑文光及与之齐名的童恩正。晚清之时,科幻小说从西方与日本传入中国,不过当时的译者及论者都称之为“科学小说”,如梁启超将“哲理科学小说”当作新小说中的一种,鲁迅提出“导中国人以进行,必自科学小说始”。现在一般认为“科学小说”一词是英语“ScienceFiction”一词的直译,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美国科幻文学之父雨果·根斯巴克还没有创造出Scientifiction一词。对于“科学小说”一词的来历,任冬梅在其硕士论文中有过细致探讨,并且指出:凡尔纳和威尔斯等人的小说在英文中一般被称为ScientificRomance,“科学小说”一词应该是对ScientificRomance的翻译。据目前资料显示,汉语中首次出现“科幻小说”一词是在1952年。王石安在《探索世界·译后记》中将苏联科幻中的“Научно-фантастическийРасскаэ”引入国内,并将之翻译成为“科学幻想小说”。1956,有“中国科幻文学之父”之称的郑文光在译作《谈谈科学幻想》一文中对苏联科幻的功能进行了阐述:教科书叙述着有益事物,给我们知识,文艺作品使我们思考,科学幻想作品则教我们去想象未来。同年,郑文光发表了《谈谈科学幻想小说》,这篇论文如今被认为是新中国早期科幻理论论述方面最重要的文本。在这篇论文中,郑文光提出:科学幻想小说不同于教科书,也不同于科学文艺读物……它作为一种文学作品,通过艺术文字的感染力量和美丽动人的故事情节,形象地描绘出现代科学技术无比的威力,指出人类光辉灿烂的远景。郑文光认为科幻小说不同于“科学文艺”,这是对苏联科幻理论体系中“科学文艺”这个概念的一种反叛(叶永烈于1980年出版的《论科学文艺》是我国第一部科幻文学理论著作,其中“科学文艺”这个概念即是来源于苏联科幻理论体系)。但同时值得注意的是,郑文光虽不认同科幻小说是科学的艺术延伸这一观点,但对苏联科幻理论中其它重要思想却给予了认同,如“科学幻想小说必需立足在现代基本科学理论的基础上”及“鼓舞青年一代为占领科学高峰贡献力量”。第一点对应的是苏联科幻思想中的“科幻文学应该是科学发现的先导”,第二点对应的是“科幻文学应当撰写社会主义新人”。第二点尤其值得注意,因为它是科幻文学与儿童文学纠缠在一起的症结。在苏联科幻理论体系中,科学文学其实长期以少儿读物的面貌存在。如大作家高尔基认为科幻文学是一种新型童话,他曾在《论主题》一文中这样写道:应该给儿童写出以现代科学思想的要求和假设为根据的童话。作家伊林在《科学家的试验与作家的技巧》一文中这样写道:培养科学家必须从儿童时代、从少年开始……为儿童写一部好书,这就等于为科学的队伍征集了新兵。在我国第一科幻理论著作《论科学文艺》中,叶永烈参照苏联科幻理论体系做出了如下定义:就科学文艺作品的阅读对象来说,有成年人,也有少年儿童,其中主要是少年儿童。有少数科学文艺作品是专供成年人阅读的,但大多数科学文艺作品是供少年儿童阅读的,属儿童文学范畴。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平台声明: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阅读 ()

【书香外事】读刘慈欣《时间移民-微纪元》有感 - 中共湖南省委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
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一代,当年的《科幻世界》像一把利刃撕开了童年懵懂烂漫的天真,诱导我一步步踏入未知新奇领域,也曾无数次憧憬遥远,仍旧不知几回疑惑生命。二十年前读科幻小说,看的是满星际跳跃的飞行器,你好我不好的外星生命,而立之后再回想、再看,更走心的却是格局的变化、世界的发展和生命的延续。 这时候,我有幸读到了刘慈欣先生的作品,众所周知这是一位享有盛誉的科幻作家,有人评价他以一己之力把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世界水准。他笔下的主人公可能是隔壁邻居的警察叔叔、单亲妈妈肚里的宝宝、路边的一棵野草……明明讲的是那些玄之又玄的科幻故事,却让你觉得下一秒就会发生在身边,这本就是世界未来的样子。这些在刘先生的中短篇作品里尤为明显。 出版短篇集《时间移民》里有一篇《微纪元》,讲述了在探测到太阳会在万年后发生一次能量闪烁,这对太阳而言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却会让地球温度一昼夜间达到4000℃,然后再逐步冷却到-100℃,于是人类派出数位“先行者”分别驾驶“方舟号”前往星际,一为找寻宜居星球,二为传播延续地球基因。然后几万年过去了,一无所获。当最后一架“方舟号”返回地球时,却发现人类通过基因手段把自己改造成细菌体积大小的微人类活下来了,他们自称“微纪元”。他们不仅活下来了,还继承且发展了原始人类,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宏纪元”的全部文化、文明、科技……,微人类情绪单纯、快乐、发展迅速、生存能力强、消耗少……当然也不是彻底的一帆风顺,地球曾经爆发了宏人类和微人类的战争,宏人类战败、灭亡了;接着微人类发生内战,现已平息得以平衡、延续……故事的结尾是:唯一存活的宏人,这位“先行者”决定留在满目苍夷的地球和微人们一起生活,并销毁了全部的宏人胚胎、基因信息。 看完之后,心绪复杂,倍感挫折,以至于到现在我还经常调侃自己:“我矮,我为国家省布料。”不管多少次了,还是会例行惯例地感叹:我们是如此的渺小。被传承的到底是什么?友好和平就真的能长久发展吗?如果说地球霸主从恐龙到人类是事实,那微人会不会是另一条路?丛林法则又一次被刘慈欣先生狠狠甩在了面颊。 刘先生的中短篇集还有一本《2018》,里面有:眼睁睁看着时间坍缩的女儿,被高级文明无聊而莫名搬运的全球水资源,恐龙与蚂蚁的共生与对决……最后聊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人同上帝的对话:上帝啊,一万年对你是多么短啊!上帝说:就一秒钟。上帝啊,一亿元对你是多么少啊!上帝说:就一分钱。上帝啊,给我一分钱吧!上帝说:请等一秒钟。刘费思
刘慈欣:培养孩子写好科幻,先让他摆脱生活的琐碎|刘慈欣|流浪地球|生活
来源:科普中央厨房 科学加文/记者 赵玲 摄影/张星海新媒体编辑/陈炫之刘慈欣在中国科幻大会上接受记者群访,他建议青少年不要从科幻本身培养科幻写作能力,科幻小说的能力百分之百在科幻之外。11月2—3日,2019中国科幻大会在北京举行。大会邀请了众多嘉宾,包括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11月2日晚,刘慈欣接受记者群访,对大众关心的《流浪地球》、科幻影视、青少年科幻写作、中国科幻现状等问题作出回应。▲11月2日晚,刘慈欣接受记者群访“我占了《流浪地球》电影的便宜”当刘慈欣被问及对“流浪地球”成功的看法时,他表示自己占了电影的便宜:“我只是原小说的作者,而这个原小说在1999年就发表了,发表之后并没什么水花,除了科幻迷、科幻读者,还有谁会关注?现在有这么多人关注《流浪地球》,真是得益于电影。相对应的,有更多人因为这部电影认识了我,这是我占了电影的便宜了。作为原作者,我从内心里感谢这部电影。”纵观本次大会,科幻IP“流浪地球”的存在感极其强烈,不仅与会嘉宾在发言中屡屡提及,大会开幕式上播放的视频中也有它的身影,会场中还设有“希望的力量——科幻电影《流浪地球》主题展览”。▲希望的力量——科幻电影《流浪地球》主题展览毫无疑问,《流浪地球》电影的爆火,让科幻电影的投资人更有信心,对整个科幻产业都有着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我们不能指望一部电影带来整个科幻影视产业的繁荣”,刘慈欣认为,“繁荣一定是建立在一个很大的数量上,比如美国的科幻电影,我们看到的就那么几部,但其实它的整体片量非常大,只是很多在上映前被毙掉了,我们没有看到。我们必须有金字塔的底座,才能产生更好的作品,以此来推动产业的发展。”他呼吁大家:“我们不要因为一部好的(科幻)电影出来了,就觉得成功了,产业化大门打开了;一部(科幻)电影票房有点失利,马上就觉得大门关上了。这种思维方式不是对产业整体观的思维方式。”不要从科幻本身培养科幻写作能力本届科幻大会举行期间,许多青少年儿童结伴而来。在“青少年科学普及和科幻创作专题论坛”上,几所学校表演了优秀青少年科普科幻剧目。现场,有不少学生带着《三体》找刘慈欣签名,并且在他面前激动地表达了对《三体》的喜爱。看到这么多孩子对科幻文学感兴趣,刘慈欣是很高兴的。虽然他将自己的小说受众定位为成年人,并不是给孩子们看的(文学),但有很多孩子看,还是让他觉得欣喜。▲许多青少年儿童结伴来到科幻大会他认为,科幻作品对青少年有一种间接影响——它可以活跃他们的思维,激发他们的想象力,通过一种栩栩如生的文学形象让青少年读者对科学、宇宙、大自然产生兴趣,这就为他们今后在科学方面进一步的学习带来了很好的动力。“至少从最普通的层面来说,科幻小说有可能让中学生、小学生从新的角度看待原本认为很枯燥的理科的内容,可能会让他们以后的学习变得更有趣一些。”对于对科幻写作感兴趣的青少年,刘慈欣建议,不要从科幻本身培养科幻写作能力,因为科幻小说的能力百分之百在科幻之外。他认为,科幻小说写得是好还是坏,关键要看创作者的思维方式。由于科幻本身是高于现实的文学题材,如果想让孩子真正写得好,首先要培养其科幻的思维方式,换句话说,要让他摆脱目前生活的琐碎东西,习惯于站在很高的高度上去看历史、看未来。另外,他认为,一个优秀的科幻作家身上具备两样特性,一是好奇心,即对新世界、新事物的好奇心和向往,二是丰富的社会阅历,科幻毕竟是文学,要有写人的能力。这两样特性如果分开来,并不是太难的素质:一个人小时候通常有对世界的好奇心和向往,长大以后则往往有阅历,难在两者同时出现一个人身上。而这恰恰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科幻作家所必须的。“我不相信自己作品中的设定”科幻作品之所以那么吸引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中新颖的设定。当被问及“是否相信自己的设定”时,而刘慈欣明确表示:“我不相信,我写的是小说,不是从事科学研究。这些设定没有经过科学层面的观测和实验观测的证实,它只是一个小说的情景。”在他看来,科幻小说是可能性的文学,把未来宇宙的各种可能性排列出来,一部作品就是一种可能性,也只是一种可能性。他认为,“或许科幻作品中排列出的一大堆可能性里,最终有一个变为了现实,但我们写科幻的人没有能力做出这个预言,同时也没有这个任务。有些科幻小说中写的东西确实变为了现实,但这并非是科幻作家预言出来了,只要科幻小说足够多,排列足够多,总会碰上(变为现实)的。”而且,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人们都认为科幻作家会在作品中描绘最可能的可能性,其实恰恰相反,科幻作家认为最感性的是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最可能的可能性没有什么震撼力,只有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才有故事资源。所以,大部分科幻作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设定。”中国科幻是一种直接描写“中国梦”的文学尽管从今年春节档开始,在《流浪地球》电影的带动下,中国科幻电影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热度,但从世界范围来看,包括小说在内的叙事文学整体处于衰落的状况。作为叙事文学中的一种,科幻文学不可避免地跟着衰落。很多人认为,就科幻本身来说,其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刘慈欣对中国科幻满含信心。他认为,在世界科幻的整体衰落中,中国科幻反而迎来了自己的辉煌。“我们处于一个科幻的黄金时代,具备产生科幻黄金时代最有利的条件,我们是充满未来感的,当然这需要我们一起做出努力。”▲人们在“科幻市集”选购科幻图书在他看来,近些年来,中国科幻产业从一个边缘的领域走到了媒体关注的聚光灯之下。中国科幻大会的举办也体现了政府对科幻的重视和支持,这种支持对于创造中国科幻新的繁荣时代至关重要。他认为,从内容的角度来看,中国科幻其实是一种直接描写“中国梦”的文学。它把中国各种不同的未来展现在人们面前,让我们对中国的种种未来有了一个可能的认识,也有了一个心理的准备。另外,科幻让中国人接触到一种全新的文学形式,这种文学形式关注的不再是旁边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是周围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是,它关注的也不是中国人最在意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它关注的是人与大自然,人与宇宙的关系。刘慈欣表示:“这些思维方式对中国来说是全新的。当然,由于科幻只是大众文学的一种,这些思维方式可能造成的改变也只是潜移默化的、间接的、微小的,但起码它让中国读者和大众知道,有这样一种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和我们传统的不一样。”声明:新浪网独家稿件,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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